[露普]愚人之旅·【2】

·娘塔注意,CP为安娜×尤妮娅,伊万×基尔伯特

·你们好这是第二章……仍然很短我很悲伤、请相信无论娘塔还是男体都是HE!!这可是长篇……先虐代表后甜——!!!!!请多多包容我最近死掉的文笔君

·本章含非常隐晦的亲子分、花夫妇及法加


  【2】女祭司 The High Priestess

  瑰紫的苍空已然被熠熠的金芒遮覆,华丽的白金色教堂伫立在原是舞台的地方,棕发的女祭司拖着长长的倒十字架在金色的门扉前来回走动,翡翠绿里凝着琥珀般澄澈的橙黄的眼眸盈满不耐,她们眼前的光渐渐散尽了,废墟重组成偌大的教堂,矗立的金色十字柱环绕着教堂,她们正踏在教堂前柔软的草地上,女祭司的视线落过来,安娜拽着尤妮娅躲入重重叠叠的、绵延着的翡翠绿里。金色的天空没有光,树林里只有让人窒息的闷热,尤妮娅悄悄地从安娜身边退开了些,她下意识握紧对方温热的手,发颤的手指摩挲过对方细嫩的肌肤,才慢慢放下心来。女祭司已经走了过来,她卷着自个儿垂肩的卷发,垂着眼、深吸了口气,“早就发现你们啦,笨蛋,以为你们那蹩脚的躲藏技术有用么?”

  “嗯哼,阿妮娅觉得有用哦。”安娜软软地回应她,拨开面前交错的枝叶、牵着尤妮娅缓慢地走出去,女祭司转着眼盯着她们,半晌后才不情不愿地丢给安娜一串项链,“算了,拿着这个麻利地滚进去吧,真不知道爱丽为什么想见你们。”

  她说着就拖着比她高出一大截的十字架、踩着柔软的嫩草走开了,尤妮娅似乎犹豫、踌躇了很是一会儿,才匆匆叫住她,“那个、小意的姐姐大人——”女祭司疑惑地上下打量着她,安娜甜软笑着向她那边凑近了些,无害笑着绕着自己垂落身前的长发,“爱丽亲自嘱咐让我们进去吗?”她们都看着尤妮娅,女孩儿自个儿也犹疑了一下,才又望着那边停住脚步的女祭司开口,“没有什么恶意的!只是有点在意……”

  “不然呢?你觉得我会那么好心?”女祭司不客气地回复她,“看在你还算聪明的份上,替我去第十九重世界找那个混蛋「太阳」、让她立刻马上给我滚到这里来!”

  尤妮娅眨着浅玫瑰红的眼眸,“噢、好的!本小姐出马、保证完成任务!”

  “管你哪家小姐,赶快滚进去然后麻利地离开这儿!”女祭司下了逐客令,但安娜看见她的耳尖似乎倏然红了一下,蓬松的棕色卷发与缀着金边的兜帽迅速遮住了这丝害羞。她们对视一眼,安娜轻柔地替尤妮娅拨开低低垂着的深绿色枝叶,柔嫩的叶面让她想起女孩儿细嫩的肌肤,她甜软笑着跟在她后面走出去,女祭司在她们身后嘟囔了句不甚标准的西/班/牙语,又自个儿拍了拍脑袋,奇怪地拖着十字架绕着教堂走着。

  她们离走开的女祭司已经有一段距离了,安娜凑在尤妮娅耳边问她,“那是查瑞拉?”

  “嗯,本小姐肯定那就是查瑞拉,她口中的混蛋「太阳」绝对是贝拉!没跑了!”尤妮娅正盯着女祭司的背影,对方软软搭在肩上的棕色卷发在风里柔柔地飘着,安娜又凑近了些,满意地看到尤妮娅的耳尖泛着晕开的红晕,她靠着她的肩膀,从背后轻柔又不可抗拒地圈住她,女孩儿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认命地瘫在斯拉夫人温暖有力的怀抱里,“不过、索瓦丝否认她叫索瓦丝、查瑞拉说贝拉在「第十九重世界」里,我们大概是到了异空间。”她复又笑起来,是她视为太阳的自信温暖的笑容,“都说过了!有本小姐在、绝对没问题——!”

  她轻轻软软地笑起来,像得到了一切一样满足,“嗯,我相信茱莉。”

  然后安娜轻轻把尤妮娅面对面地拉到身前,女孩儿眨着眼儿,浅色的长长的睫毛扑闪着,那双浅玫瑰红的眼溢上来些温软的水光和让人酥了骨头的柔情,安娜看着她,轻轻捋开她面颊上那缕银白的发丝轻柔又霸道地吻上去。她们在门口腻歪了一会儿,捅开窗户纸后一切都明朗得像午后温柔耀眼的天光,安娜光明正大地将那只苍白的、小小的手拢在自己略大的手里,尤妮娅红着脸不去看她,看了看天后推开了门,“那、去找小意吧——!”

  “嗯哼?”安娜眯眼笑着,“小·意?”

  俄/罗/斯人满溢的占有欲终于得以宣泄出来,她又紧紧搂住尤妮娅纤弱的腰,轻轻软软地重复着她的话儿,但头上粉白的发饰已经蒙上灰蒙蒙的色彩。尤妮娅立刻改口,“去找爱丽丝·瓦尔加斯,查瑞拉说她在里面。”安娜满意地放开她,无害地微笑着。

  教堂里面是耀眼的金,从门口直直铺到银白王座的金红色地毯柔软得像铺织的长发,吊顶上是瑰丽的琉璃瓦,在地面金红的柔软地毯上留存下七彩的光斑,少女站在吊顶正下方,斑驳的光在她身上浮浮沉沉,像是一张铺张的彩虹的画卷,一双鎏金般熠熠的琥珀色眼瞳含着温和的笑意,渲染着橙金的棕色卷发束着斜斜的高马尾,洁白的长裙从腰际倾泻至地毯的绒毛上,缀有蕾丝的宽大裙摆像盛放的花瓣般在地面化成雪白的花型,她正抬头望着头顶七色的玻璃,泛着金光的圣书轻柔地伴着风翻过一页,她宽敞的袖口里伸出裹着白色蕾丝护腕的手,轻轻握住代表权利的权杖。金门推开的风吹起她的发,少女被惊扰般蓦地望向门口,又露出温和漂亮的笑容,“抱歉,你们来得有点慢、我就发了会呆。我是爱丽丝·瓦尔加斯,第五重世界的「教皇」。”

  “您好、叫我们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安娜声音轻软地发问,“阿妮娅很好奇哟。”

  爱丽丝随意将权杖放在银白的王座上,提着雪纺长裙踮着脚小步走过来,走近了,安娜能望见那双琥珀色眼瞳里的光有些熠熠地漂浮着、有些沉在尽头的暗晦里,她不着痕迹地护住了尤妮娅,“也许不算什么麻烦的事、ve,麻烦了你们先道个歉,和姐姐一样,有个请求、能替我去第、”少女眨着眼,“ve……忘了呢……替我去找「战车」,让她去第五重世界找我吗?”

  “本小姐有个问题——!”尤妮娅突然出声,她盯着爱丽丝的脸发问,“你是第五重世界的「教皇」,对吧?”教皇点点头,从琉璃瓦晃过的光将她素白神圣的长裙映成浅淡的紫红,“你都在这第二重世界了、为什么不亲自去一趟呢?”

  少女吃惊地来回看着她们,“索瓦丝姐姐没和你们说吗?”

  “没有哦,我们替她送信给玛格丽特,然后就到了这里来了哦。阿妮娅也很好奇呢,ufufu。”安娜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魔术师否认自己是弗朗索瓦丝的全过程,“能解答一下阿妮娅和茱莉的疑惑吗?关于这个世界的。”

  教皇偏着头打量着她们,最终眨着琥珀色的眼瞳,温和地笑着,“ve~这样呀~”她从长长的披风下抬起手,捂着嘴笑着,“好的、这是一整个多重相连的世界组成的、像多米诺骨牌那样一环扣一环的世界,每个世界都只有一个人,没人见过第二十一重世界里名为「世界」的那个人,像一开始她就不存在一样。我们只能往返于两个有联系的世界,我和女祭司是姐妹、所以可以来往,但七天以内我只能在第二重和第五重世界里往返,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们会忘记我们原本的姓名,只称呼彼此这个世界赋予的「职阶」。”爱丽丝的手指搭在圣书上,柔和的金光衬着她的面容,“对了,听说第二十二重世界是最初的世界,但从未有人从第二十一重世界去往那重世界,见到「愚者」然后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尤妮娅重复着她的话里最后的几个字。

  悬浮的圣书泛着柔和的光辉,爱丽丝仍然笑着,琥珀色的眼瞳收敛了所有笑意,含着些悲伤和孤独,她松开压住圣书的指尖,沉厚、纸页泛黄的书打着转儿飞上吊顶,在琉璃瓦下螺旋着,爱丽丝没有看它,望向她们身后未合拢的门外,那片柔软青翠的草原,目光空幽得像飞去远方,“是呀,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孤独的、至多只能三个人相处的世界。我们也想去看一看热闹的世界啊、这里太冷清了,爱情和亲情都没办法使它温暖起来。”

  安娜忽然记起自己还没遇见尤妮娅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孤独又寂寞地待在孤身一人的黑暗里,独自抽泣着,蜷在黑暗的房间的角落里,奢望着光明的降临,幻想着热闹的世界、吵闹的好友。

  她们刚刚离开的瑰紫色的世界铺满浪漫也冰凉的冷色调,魔术师优雅得体的笑容里隐约藏有些伤感又苍凉的东西;徘徊在教堂外的女祭司、也是因为无事可做才久久漫步在翠绿的、无边际的原野上眺望远方,期望十七重世界外的人儿的来访。一切都说得通了,这是一个永不会老去、永不会灭亡,但永世寂寞冰冷、没有温暖的世界。她们歉然地看向爱丽丝,对她道谢也致歉,但少女不在乎地又笑起来,全然不顾不知觉间从眼眶溢出的水光,“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已经熬过很多年了、也许过着这样的日子下去、就习惯了呢?”

  怎么可能会习惯呀。安娜想着,她用了十七年时间待在那片空无一人的、冰冷沉默的黑暗里,小心地把自己裹包起来,但在触及温暖的瞬间所有防线都土崩瓦解,她只用一年就投身光明的怀抱。

  “嘛、这里也没什么可值得你们留恋的了,我们自己没办法交出自己的牌、所以,这是「女祭司」的牌,祝你们幸运。”爱丽丝抹着眼泪,从安静下来的圣书里拿出比白纸略厚一些的纸牌,查瑞拉穿着洁白的衣饰,浅金色的十字架伫立在她身后,揉着琥珀金色的翠绿眸子下印记着淡金色的十字。她们谁也没有去接它,安娜让开一步,默许了尤妮娅可能会做的行为——尤妮娅确实如她所料那样上前轻轻抱了抱教皇,少女眨着眼,她拉开她抹眼泪的手,大笑着说,“爱丽丝漂亮的手才不能做这种事呢!爱丽丝是为了笑才诞生的哦?爱丽丝是为了让莫妮卡笑才诞生的哦!”

  爱丽丝眨着眼,含着泪笑起来,“嗯、是那样没错呢。”

  “喂、本小姐可是把妹妹都交给你了,可不要愧对了本小姐的期待哦?”尤妮娅退回了安娜的身边,眯起一只眼模仿着爱丽丝的笑容,看见少女笑起来才满意地去接那张纸牌,“谢谢你的祝福!本小姐一定会得胜归来的——!”

  纸牌牌面迸发的白金光华模糊了爱丽丝破涕为笑的面容、和金碧辉煌的教堂,她们已经明了了接下来的事情,金色的废墟下跃起葱郁的深绿,她们在虚无的光芒里相拥,等候光芒覆满整片天空。


  法/国的秋天相对温和,随潮湿的海风飘飞的树叶仍是青黄的色,六边形轮廓的土地上只时常落些湿润的雨,与瑞/士接壤的山脉落点洁白的雪。从德/国匆匆飞来的基尔伯特正蜗居在弗朗西斯家里,房子的主人在琼斯家的大别墅里肆无忌惮的和劳累一天的加/拿/大人调//情甚至做//爱,闲得要长出草喂肥啾的基尔伯特去酒吧买了一箱啤酒,但回去时他在门口看见了伊万。于是现在,基尔伯特面无表情地灌下一大杯啤酒,真皮沙发的那头是身材高大的俄/罗/斯人,那边的茶几上是喝空的几瓶伏特加——伊万还记得,还小的时候他们是雪地里头打打闹闹的熊孩子们,基尔伯特曾经别扭地说他色彩浅淡的金发很漂亮、比雪还漂亮,但从他什么也不说地离开他和伊丽莎白、回来以后又深深伤害到了他以后,他们的关系就比陌生人更恶劣,相遇时只有冷漠的、雪一样冰冷的眼神。

  “喂——,你喝那么多,没关系吗?”打着酒嗝的基尔伯特把憋了十几分钟的问题问出了口。

  伊万偏过头来,软软蓬蓬的白金色头发下是双如宝石般澄澈晶莹、泛着水灵的光的紫色眼眸,这双漂亮的眼眸此时水汪汪、含满氤氲的朦胧的酒气的水雾地看着他,基尔伯特被他看得愣愣的,杯里啤酒气泡升腾的声音才勉强把他从过去的回忆里拉出来,大口地将杯中剩余的啤酒全部灌进肚子里。啤酒不烈,他摇摇晃晃地拿起一瓶开过口的伏特加灌下去,从口腔到喉咙再到胃的烈焰一样滚滚灼烧的、似乎将人撕裂的感觉让他感到了一点鲜活,他又把还剩个一点儿的伏特加放在啤酒堆里,最终软在沙发里睡过去。俄/罗/斯人现在的头脑也有点儿迟钝,他阻止基尔伯特的时候他已经醉过去了,伊万揉着太阳穴站起来,把狼藉的客厅勉强收拾好,又重重陷进了沙发里。

  “伊、伊万——”他凑过去,基尔伯特倚着扶手说着梦话,什么泛着水光的晶莹从他的睫毛上落下来,顺着他苍白的面颊渗入沙发的皮套里,洇开深色的水渍,“你——为什么要离开啊!本大爷一个人也很快乐,才不会难过!”

  他垂着眼,晕着雾气的紫色眼眸里化开歉意、与深得融进瞳孔深处的黑暗的情绪。

  “喂,弗朗西斯君吗?”伊万掏出他的手机,摁下弗朗西斯的电话,他努力在那一头断断续续的呻//吟里辨认好友的声音,那头先是响过细微得听不清的声音,弗朗西斯就说话了,“有事吗?哥哥我正在高//潮呢——”他打断他的话,“我恐怕得借用一下你的床,基尔伯特醉得不省人事了,他家在德/国,拖不回去。”弗朗西斯嘟囔了几句应了下来,伊万也挂断了电话。

  伊万尝试了好几个姿势,最终把他扛在肩膀上,然后丢在弗朗西斯柔软的床里,被他像麻袋一样扛着又丢弃的人似乎难受地叫嚷了声。他又左思右想了一会儿,以刚刚那个姿势把基尔伯特又带到洗手间去,粗暴地逼他把该呕吐的全吐进马桶里,然后处理完一切,自己也简单地冲洗了一遍,准备再看一下基尔伯特就回家去。他蹑手蹑脚地摸进去,银发的人躺在软软的枕头上,他刚盖上的被子现在已经在地上躺着了,他无奈地把被子捡起来,盖到他身上,俯下身犹豫着,最后什么也没做地转身要出去。

  “喂——别走呀!”他被吓得停了停脚步,基尔伯特仍然陷在床里死猪一样睡着。

  伊万叹了口气走过去,轻柔地将他不服帖的头发捋顺着,指尖留恋一般停在他微微发热的苍白面颊上半晌才收回。他替他掖好被踹掉的被子,俯身在他耳边轻软地说着,“回不去了哦,基尔。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哦。”他很安静地又看了他一会儿,轻声重复着自己的话好几遍,像跟自己强调一样。他关上门、把酒的瓶子全部丢到楼道里的垃圾桶里,摁了电梯下楼。法/国的秋天并不怎样冷,但伊万还是紧紧攥住自己的围巾,又回头看向弗朗西斯的房子的那一层,他自嘲一样笑了一下,才像平常那样轻软地笑着,“没关系的,万尼亚一直都是一个人、一直被误会呢,没关系的。他不可能会懂那句话的、所以没问题、也没有关系。”

  门里面,基尔伯特抱着被子慢慢睁开眼,猩红的眼里一片清明、只有片些随着柔软的情意一齐瓦解的雾气。他苦笑着看着伊万离开的方向,小声地、苦涩地说着:

  “啧……本大爷当然知道啊,怎么可能还回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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