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修]圣堂 (上)

· @默至至rn 要的·异世界的·伞修

·世界观和原创人物来自于这个大长篇的设定


  他第一次到教堂是在十七岁。

  而十七岁的时候他也见到了他从今往后的伴侣。


  那时候是微冷的深秋,枯黄的色席卷了夏季复苏的苍翠,傍晚时在天际那头涂抹的金红交映着这头织上天穹的蓝紫,伫立大陆正中央、四周全是围拢的银白高塔和长长城墙的中心城也吹起南下的北风。他独自从城主家溜出来、带着的只有他弟弟准备多年的行李——一个银质的镶有红宝石的储物手镯——,穿着的也只是身难以御寒的便装,素白的长衫只能透过瑟瑟的秋风,他在街上打了个冷颤,周围的建筑全是交织的金银双色,叶修这一路上谁也没瞧见,繁荣的城镇如今死寂得让他发懵。他在这片牧师教会的底盘里转了好几圈,兜兜转转又在那装横精致神圣、尖顶上杵着巨大金色十字架的教堂面前停下脚步,他已经离家几个小时,大少爷已经有些饥饿与疲倦了。他在门口又犹豫着打着转,直到有人走过来才呆呆抬起头看过去。

  “大晚上的,一个人待在这里做什么?”那是一名和他年纪相当的少年,少年身上是白金色的及地长袍,束腰是沉厚的金饰,他的头上也佩戴有一圈镶有光源石的金饰、领口垂下的银质十字架泛着清冷的光,少年有柔顺而服帖的棕色头发和盛满意气风发的光的浅褐色眼眸,他持着与他等身般高度的十字架看着他,他也打量着他,“我迷路了。你能收留我一晚上吗?”

  少年挑眉、轻笑地看着他,他很平静地回以视线,“听不懂通用语吗?那精灵语呢?”

  “好吧,你还真有趣。不过,我家可不止我一个人,不许打我妹妹的主意。”少年忽然松下挑起的眉,温和地笑起来,他的笑容看上去稀疏平常般随意散漫、但又叫人如沐春风那般温暖柔和,他回答的语言是平仄微微拗口、但听来悦耳的古老的古亚特兰蒂斯语,“沐沐,过来一下。”

  应着他的呼唤的是从蓝紫色的琉璃瓦后转出的一名漂亮的小女孩,她提着于她过长了的粉白色洋裙、踏过教堂边仍生机盎然的嫩草甜甜笑着跑过来,暖橙色的卷发扬在微微泛凉的夜风里,她蹬着小皮靴吃力地跃起来,戴着白色棉绒手套的小手勾住少年的脖子,细细甜甜的嗓音轻语着有些不标准的通用语。少年把十字架收回银质项链里头,灿烂也温和地笑着把她小心又温柔地捧住,他看着少年一副「妹妹最可爱了——!妹妹最美!妹妹说的都对!」的笑容,识趣地推开两步,蹭了蹭哥哥颈窝的女孩转过头,一面轻轻咬着指甲,一面咕噜噜转着的机灵而水汪的浅棕色大眼睛打量着他,回过头柔柔地问少年:

  “哥哥哥哥——!这就是要和我们住在一起的大哥哥吗?”

  少年揉了揉女孩柔顺的末梢打着温柔的卷儿的长发,也柔声回应她,“嗯,沐沐觉得可以吗?”

  “唔——”女孩眨眨眼,卷卷的长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般轻柔地翕动着,她看看叶修又看看少年,露出大大的甜美的笑容,凑上去在自家哥哥脸上欢愉地啵了一口,“可以呀!这样哥哥就不用一个人做那么多事情了!小沐橙帮不了你,”女孩委屈地嘟着嘴,“但是这位大哥哥可以呀。哥哥可以给小沐橙多讲一点小故事吗?”她又眨着眼。

  少年把女孩高高地举起来,用通用语连声回应女孩儿,但转去和叶修说话时又换做了虎族兽语,“既然沐沐都答应了,那就收留你吧。不过…,你得替我做事情。”

  他和苏沐秋、苏沐橙住进了那间略略狭小,但充盈着温暖与幸福的屋子里。


  他第二次到教堂是在二十一岁。

  而二十一岁的时候苏沐秋没有犹豫地舍弃了即将成为枢机主教的地位,从神职人员转职成征战魔物盘踞之地、魔狱的枪手。他被他笑着安慰了「不过是从头再来罢了」。


  夏初的风已经卷有一丝热意,他们住的小小的屋子里沉闷得墙都渗出水。那时苏沐橙已经晋入卡尔诺娜的中等部,她只在漫长的春假和夏假乘着女友的沧澜翼鸟回到这儿,她已经成为凶悍的炮手,准备进行枪炮师的考核。而这间屋子里只剩下叶修一人,他早些年就从那所学院毕业了、也从圣吉诺尔蒂斯读过了些知识,已经足够应付他漫长的一生,苏沐秋又去教堂接受教皇的洗礼去了,他一时闲着无事、也不知该做些什么,索性赖在床上。他在床上躺了很久,久到快要睡着了,但他快要闭上眼的时候忽然有人撞门进来,他被惊得一咕噜爬起来,苏沐秋身上是些狼藉的尘灰,平素体面的形象已被毁得差不多,他惊讶地去扶他进来——他腿上有一道长长的、难看的伤痕。

  “……你这是怎么弄的?”他去翻他们家里的医药箱,翻到没剩多少的药膏尽可能轻地给他抹上去,苏沐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包扎,动手纠正他的错误,许久才慢慢开口,“有一个和我竞争枢机主教的、为了上位找了几名战斗职业者来围殴我,就弄成这样了。”

  他沉默地又去翻箱倒柜找药,他抚过那些伤口的时候只觉得心中发酸,“那教皇呢?她知道那个人做的事情吗?”

  “太阳神女已经降下神罚了,他的修为全被神女转交给我了。”苏沐秋按住他沾着药膏的手,他的面色还有点苍白,他不明所以地看向青年,那张俊俏而英气的脸上有个忽然勾起的笑容,他不否认自己似乎愣了半晌儿,“阿修,你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是为什么才成为神职人员的吗?因为我想做一些实验,我想去制作那些已经伴随着那一代消陨的神器,不过现在,我想我改变主意了。我首先要让自己变得强大,”他看见他浅褐色的眼睛里是静默燃烧的火焰,“只有那样才能不受欺凌,才能依靠自己去收集到所有所必须的材料来制作神器。”

  他随意地把剩下的绷带丢进医药箱,轻轻笑着,“你是要去转职吗?然后让别人笑话?”

  “明天的饭别想吃了。”

  “……沐秋大大我错了!……”他举双手投降,又沉默下去,想去口袋里摸什么来平复心情,也思来想去地想要说些什么来缓解尴尬和劝说对方,但苏沐秋像看穿他的心思那样又笑起来,“不过是从头再来罢了,做出这种决定,我就早有艰苦奋斗的准备。”

  他看着他,他脸上的认真不像作伪、那双浅褐色的眼里也全部、满满的都是认真,那些笑意里全是被他掩埋的锋芒和尖锐,他最终妥协地耸耸肩,“好吧……,我不阻拦你了沐秋大大。不过,我要陪你去找教皇。”苏沐秋疑惑地看着他,“你不让我去我就不放你走。只是害怕你小肚鸡肠地去找人家报仇然后又狼狈地回来而已——按你以前的脾气。”

  ——苏沐橙还只是个实习炮手的两年前,有些地痞流氓想拐走她,她尖声呼救着,实习期的学生不允许将临时武器带出卡尔诺娜,她只能用没有枪械辅助的枪体术反抗,最终后怕地在苏沐秋怀里哭泣着,她从此以后认真学习、战斗起来狠辣凶悍是没错,但苏沐秋隔天就抄着个十字架把流氓们全部打翻了,还丢进神圣教堂的地牢里去,每天丢一个痛苦鞭挞折磨他们。当时叶修就在一边看着,然后放下了随意抓来的木矛,回家里安慰受惊的苏沐橙去了。

  “好吧,看在你难得关心我一回的份上,允许你和我一块去。”苏沐秋勾着他的肩笑着。

  那天晚上他们难得地睡在一起,叶修那张小破床满是铁锈味和药味,肇事的苏沐秋也就默许了他什么也不抱地跑去他床上的行为。白天苏沐秋的伤口出血不算多,但药效足够他犯困了,挺早就睡过去了,他也就只好绷得紧紧、不敢动弹地在床上躺着,直到伤患一个翻身把他搂进去,他艰难而茫然地转过身,他的脸正好贴着他的胸膛、苏沐秋炙热的鼻息扫在他头顶的发旋上,他的脸有点红。叶修又笑声嘟囔了两句,小心错开他伤口地姿势别扭地任他抱着,那个晚上他几乎失眠,对着他的脸他根本就睡不着——后果就是隔天早上顶着个黑眼圈被苏沐秋嘲讽。

  他们一起去了教堂,在这之前叶修从未见过教皇。

  教皇是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端庄妇人,她及地的金色卷发从银白的王座上卷至金红的棉绒地毯,她没有佩戴着任何繁重的金饰,她白金色的拖地长袍里面只是金色的素裙,但她安静的坐在那里,尚且年轻的面庞上的微笑只叫人感到沉重的威压。苏沐秋在她面前朗声说出来意,他原以为她至少该会微微动容,但她只是偏过头轻笑着叫出一名少年,少年面容稚嫩、但金蓝色眼里是让人窒息的深邃,教皇只是让这名少年亲自教他枪手的相关知识、技巧和技能。在苏沐秋跟少年离去时,他仍站在那间宽阔的、装横精致繁华的圣堂里,教皇将落下的卷发捋至耳后,柔声问他,“你还有问题吗?”

  “那个人是?”他忍住心中莫名的酸意,在身后微微攥紧拳头——苏沐秋和少年正在金色帘幕的遮掩下相谈甚欢——,“能介绍给我认识么?”

  妇人笑起来,“你好像误会了什么,他是我弟弟、当年曾经成为枪手们的目标,苏先生的天赋卓绝得我都有点羡慕,如果有他领进门的话,看来我是有幸看见第二个更为昌盛的枪手时代。我很期待那一天。啊,你在卡尔诺娜学习过、还有圣吉诺尔蒂斯?好吧,你不需要我的帮助,你自己就能开创一个时代。”

  “教皇陛下……”教皇打断他的话,金色的眼瞳里是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下去吧。他很快就会出来,七年后我允许你们到此举行盛会,在那之前,不许踏入这儿半步。”

  他不懂教皇的意思,“为什么?”

  “这是神的旨意。”她冷淡地回答他。

  他被金光推了出来,苏沐秋和那名少年也在他旁边,少年把什么交给了苏沐秋,又看了眼他、似乎是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少年慢慢走进教堂,关上了巨大的雕琢着生命女神与太阳神女的石门。他们在门口面面相觑,半晌后苏沐秋笑着岔开那个本该关于神明的问题,“阿修,七年后我们可是要在这里举行h……盛会,要邀请整个大陆的人来。”

  “在那之前……”他骄傲地笑着,“我们来比比谁出名得更快吧?”

  那天的太阳似乎明亮得过分,渲染在那人飞扬的眼角和发梢的光炽暖得让他晃眼,他终于承认那是他所中意的人,而那个人神采飞扬地笑着,盛满熠熠光芒的浅褐色眼眸里是燃烧的战意,那些火焰将他的负面情绪吞噬殆尽。于是叶修也像他那样笑起来,一拳落在他胸口,

  “好啊,谁怕谁!”


  叶修第三次进教堂是在二十五岁。

  而二十五岁的时候他和叶修征战在被异世界恶魔挣破的魔狱前线,那一战凤凰飞过埋骨的平原,降下禁咒级的祝福神术,他在后头用弹药支援在血色里来回屠杀的成名的斗神,他们在那里坚持了三天三夜,冰天雪女从地狱奔来,又一次封印了魔狱,他抱着重伤昏厥的叶修从北大陆用半天跑回中央城的神圣教堂。


  “让……让我进去。”他在教堂门口喘着气,提着长镰的少女先他一步守在那儿,他的手上全是腥甜的气息,叶修身上的衣服被血浸成鲜艳的红色,他苍白的脸颊上没有血色,双眼紧闭,基本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他不敢把他放在原地、然后去和少女厮杀,这遍地的白雪会掠夺走他最后的体温,所以他只是抱着他,用自己温热的身体温暖他一点点凉下去的身体,然后望着那名少女。少女也只是望着他,抬起手却是施展着水系魔法替叶修止血,温润的水从他的伤口上掠过、他的嘴唇终于不再那么苍白。他疑惑地看向少女,她透明得像是随时都会消失,但她指尖擒住的水蓝光芒仍然在轻微又显著地治疗着叶修身上的伤。

  少女又收起长镰,“我也没力气和你们打、凤当年说的不包括这个,魔狱的封印是我的失职、她也没料到那边的封印会有那么猛的恶魔。”她歉然地说着,又叫了一声,“死尹枫,赶紧把他们传送进去,我要先回地底去了,我还不能在外面待太久。”

  “谢谢…?但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教会他枪手基础知识的少年不情不愿地慢慢从空间裂缝里钻出来,听见他的问题笑得指尖的魔法元素都差点分离,“哈哈哈哈、当然是因为,不希望再看见什么惨剧的发生了。那些黑暗经历过两次后,绝不会让别人再去步后尘了。姐姐大概已经到里面了,她是委托轩壹送回来的,已经调养好等你们了。”

  他恍恍惚惚间只记得教皇叹息着,似乎吟唱了催眠的神术,就沉沉地睡去了。

  再度醒来时是银白的天花板、金色的装缀和柔软的床,他揉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一眼看见不远处的床上躺着面色苍白的叶修。苏沐秋一时间什么都无法思考了,迅速蹿下床坐到他床边,那人只是安静地睡着,身上狰狞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他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轻轻替他掩上被单,蹑手蹑脚地搬来板凳守在他床边。他轻轻握住他的手,那双手指节分明、纤长的手指无力地搭在床单上,那双手是微凉的,能感受到血液在缓慢地流动着、他的体温也在慢慢回升。那场来得突兀而猝不及防的战争里,他没有受一点儿伤,但每一次恶魔用利爪或尖牙在叶修身上留下狰狞的痕迹的时候,他都恨不得在那里的人是他,他的心绞痛着,即使用轰鸣的炮弹将恶魔的头颅化为爆炸的烟花也不能宣泄他的怒意。

  “叶修……我不能没有你。”

  八年前为什么会把素不相识的人带回家呢?苏沐秋也不清楚。但八年后,那个人早已成为他心中不能分割的一部分,他在二十二岁的时候终于察觉的爱全部并不温柔地施给了他,他于他的重要性早已超乎了一切——也许也超过了苏沐橙。他看着他安静下来的侧脸,它显得太苍白了,苍白得不真实,他脑子里他的模样,从来都是或讥讽或温柔地笑着、鲜活而有生机的。

  “你醒来……我就和你告白。”


  叶修最后在七天以后醒来了,他醒来的时候苏沐秋伏在他床沿浅浅地睡着了,眼睑下是淡淡的青紫色,他醒来的时候觉得喉咙干渴,断片的记忆里仍然是血肉翻飞的战场,但恍惚的意识里也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和一路留下血迹的雪地。他在还有些模糊的视界里寻找苏沐秋,全身上下每一寸骨头和每一寸肌肉都僵硬又酸痛,他甚至动不了,筋骨拉扯的剧痛一下子让他彻底清醒。而浅眠的苏沐秋也醒过来,他揉着眼,看见他还有些疲倦的眼睛的时候忽然就停下动作,叶修看见他充满血丝的眼里是些惊讶和喜悦。

  “……你终于醒了啊……”

  他的声音有点哑,似乎带着一点点哭腔。

 “叶修大大,幸好你醒了,不然你的沐秋大大就来不及和你说了——”

  苏沐秋突然又笑起来,笑得那双仍然有掩饰不住的疲倦的的浅褐色眼眸明亮起来,透彻的光从琉璃体的里头熠熠发光,那里面有着些缠绻的情意,叶修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所以他也弧度很轻的微笑起来。

  “我爱你。”

  “我…也爱你。”


  叶修第四次进教堂是在二十八岁。

  而二十八岁的时候他和他的伴侣签订了终生。


  他们如教皇所说的,在神圣教堂举行了盛会,斗神和神枪宴请了来自整片大陆的他们结交到的好友。身着雪白及地轻纱罩裙与嫩白色蓬蓬裙、暖橙色长发轻柔地散在腰际的苏沐橙挽与一身黑紫色西装、烟紫色长卷发挽着高高的马尾的楚云秀在圣堂里当众拥抱接吻,她们甜腻腻地交换了几个吻、与缀着清澈绚丽宝石的银戒,在她们喝过交杯酒走下金红色棉绒地毯的时候,始终跟着她们的“伴郎”十指相扣着走上放友王座的高高石阶——穿着松垮白色燕尾服、懒散又随意地笑着的是叶修,一身黑色紧身西装、温暖柔和地笑着招手的是苏沐秋。

  “叶先生,你愿意嫁给苏沐秋,不论贫苦、不论疾病、不论老去,也永不后悔吗?”教皇轻柔地笑着。

  “我愿意。”叶修拉了拉燕尾服的下摆,小声地嘟囔着,“为什么我是嫁啊?”

  教皇看了他一眼,微笑着,“因为你是下面那个呀。”台下是一片善意的笑声——和黄少天、张佳乐格外明显的幸灾乐祸,“好了,那么、苏先生,你愿意迎娶叶修,不论贫苦、不论疾病、不论老去,也永不后悔吗?”

  “我愿意。”苏沐秋看了一眼叶修——叶修瘪瘪嘴,那眼神是“晚上你等着”的意思。

  “好啦,你们可以交换戒指了。”

  苏沐秋拉过他白皙修长的手,轻轻吻了他的手背,轻柔地给他戴上爱情的戒,他轻轻地笑起来,将戒指套在他左手的无名指上,指尖轻轻触了触他指腹的茧。苏沐秋眼里的光闪了闪,一把搂住他亲下去,他不甘示弱地紧紧搂住他,回应着他也在朝他那里侵略过去,他扫过他的牙床和口腔内//壁,分开后挑衅般舔了舔唇角。

  “你这是在玩火……”

  他笑着,“这可是在婚礼上,沐秋大大。”

  “是么?”但苏沐秋狡黠笑着把他横抱起来,台下发出不大不小的惊呼,他因害怕掉下去而下意识勾上他脖颈的手被当做的默许和认可,于是苏沐秋眯着眼笑起来,“大家、我先去净室解决一下生//理//问//题,教皇陛下,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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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38/51500

·好好的寒假热度作死愣是拖到了暑假来我也是没救了,还有对,你没有看错这是个上它还有下,下估计不长而且按LO上次米英车的尿性还是得全部长微博!伤感,太伤感了

·本来不想开车的,但最近可能整个人都不太对,写着写着就变成这样了……本来是结婚结束的结果……[掩面]

·剧情和文笔可能都不是很对……感谢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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